西戎王再一次醒来的时候,惊奇地发现,自己的左臂真的接回去了!
骨肉重新连在一起。
原本的断口处,连个疤痕都没留下来。
他开始怀疑,自己先前是不是只做了一个噩梦?一个会疼的噩梦?
梦里的情形太过逼真,导致他醒来以后看到失而复得的左臂,兴奋得不能自抑。
他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左臂,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。
笑着笑着,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凝住了。
他发现了,无论他摆什么动作,他的左臂都是歪的!歪的!
他想起来了,之前发生的一切,不是噩梦,是现实。
他的左臂真的被摩罗王砍下来了,大庆的皇后亲手给他缝了回去。
西戎王双目圆瞪:大庆的皇后会妖法!
若不是妖法,他的断臂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长回去?
是了,她会妖法,所以能掐准时间,赶在西戎与摩罗联军攻打大庆的重要时刻,带着火药弹那样厉害的武器,来到图坦城,扭转战局。
既然她会妖法,他与摩罗王败在她的手下,就情有可原了……
西戎王仔细看了看自己重新接回去的左臂,原本的断口处虽然没有疤痕,但薄薄的皮肤下面,却能看到一个个丑丑的线结!
用右手一摸,还能感受得到!
西戎王:……
他的心情很复杂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感谢姜二丫,还是感谢姜二丫十八辈祖宗……
姜二丫笑盈盈地从营帐外走进来,道:“要谢的话,谢本宫一人就行。
这是本宫第一次给人缝合断肢,没什么经验,所以才缝歪了,也忘了要拆线。
你若是介意,本宫可以帮你重新砍下来,再重新缝合一次。
你放心,本宫砍人的时候向来干净利落,绝不会让你承受一些不必要的痛苦。”
姜二丫说着,就要抽刀去砍。
西戎王吓了一跳,赶紧出声制止:“不必了!这样就挺好。我很满意,也很感激!真的!”
有手总比没手好。
虽然它长歪了,但将就着也能用。
长衫一穿,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。
里面的线,以后再想办法拆出来就是了。
再砍断、再重接什么的,一听就特别不靠谱。
她若是砍了不再帮自己接,那怎么办?
或者,她想砍的并不只是自己的左臂,而是自己的脑袋,这又该怎么办?
虽然没有直接交过手,但西戎王就是觉得,自己绝不是姜二丫的对手。
敌人不可怕,可怕的是,敌人会妖法……
姜二丫听了西戎王的话,并没有把手从刀柄上撤离。
她还是把刀抽了出来,拎在手上,笑着对西戎王说道:“感激什么的,别光用嘴巴说,得用行动表示出来,记住了没?”
西戎王看着亮晃晃的刀,乖乖点头:“记住了……”
姜二丫借着狗系统,听了听西戎王的心声,见他并没有在心底憋着什么坏主意,才满意地坐下来。
接着,她把西戎陈太后的计划告诉西戎王。
“你那继母昨日便对外宣布,说你已经战死沙场。现如今,西戎王座上坐着的,是你的堂弟呼延雷。”
西戎王一下子窜起来,大声喊道:“不可能!怎么会?”
紧接着,他主动替他的好继母找了个理由。
“太后一定是被人骗了,才以为我死了……”
陈太后虽是他的继母,但向来待他如亲儿一般。
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未经证实,她不会急吼吼地扶持新人上位的。
这中间,一定是有什么误会。
也许,她是被呼延雷控制了?
若真如此,他得尽快赶回王都,营救继母……
姜二丫深深地看了西戎王一眼,道:“有没有什么误会,等咱们去了西戎王都,你自己找答案去。
本宫要的,是你重新登上王座,统治西戎。”
西戎王突然有些感动。他对大庆做的那些事,实在不怎么光明磊落。
没想到他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,大庆的皇后还愿意帮助他。
莫非,她看上了自己?
姜二丫翻了个白眼,嫌弃地说道:“想什么美事儿呢?我能看上你?
你明明长的这么潦草,为何还有如此自信?
连我家星星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,怎好意思说我看上了你?
我看上的不是你,是西戎的大片疆土……”
……
两日后,萧星河征调的八十万大军按时抵达。
主帅不是别人,正是定国公的大孙子贺知章。
算起来,姜二丫应该喊他一声表叔。
贺知章见了姜二丫,立即掏出一封信来,递给姜二丫。
这是萧星河的亲笔信。
展开信纸,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。
“知归期何期,偏又频相问。”
翻译成白话,大概就是,明明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,可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地问你……
姜二丫离京前预估过,此次西行,至少要半年左右。
她与萧星河约定好了的,半年后,她一定会回到京都,回到皇宫,回到他的怀抱。
这期间,他得好好在京都坐镇,不许偷偷跑到边境来找她。
免得他们两个都在边境,转头却被那些有野心的皇室宗亲偷了家。
萧星河刚刚吃了三个月的肉,就被迫与姜二丫分离,心里的难过和不舍,直接翻倍翻倍再翻倍。
因此,他才会写下这么一句话来,寄托相思之意。
姜二丫看完信,把信收起来,默默吐槽。
呵呵,狗男人……
问什么问?事情办完了,时间到了,自然就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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