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人多,周攻玉买了二十斤细粮,用掉三百二十文。
“最近打点的太多,好在昨日在山上得了钱家的银子,要不然今日那些人逼着咱们还聘礼的话,还真拿不出来。”
“现在银子不用还,我这荷包里还有不到三十两。”
孟桑将荷包放回腰间挂好,而后拽着周攻玉直接进了斜对面的书铺。
“家里的毛笔秃的都快只剩一根杆了,今日必须买两支,还有纸张也要买几刀,你这几日每天悬着手腕不在纸上落笔,对练字能有用吗?”
孟桑忍不住絮叨了两句。
周攻玉对她事事大方,可轮到他自己,恨不得将写满了字的纸洗洗晒干再用。
“掌柜的,劳烦您算算这些一共多少银子?”
镇上的学子因为告示上的内容闹得厉害,书铺一天都没有生意了,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人,掌柜脸上的笑比平时亲和了许多。
“这位夫人好眼力,挑的都是不贵但是实在好用的好东西。”
“两支毛笔四两,两刀纸二两银子,”掌柜的报完价又从柜子下面抽了几张纸出来,“我这里多送您几张纸,图个回头客的生意。”
孟桑咋舌。
她做鬼的时候对古代很多东西的品质都做过研究,但却从未仔细了解过它们的物价。
这一算下来,才知道为什么都说读书是烧银子的事情了。
“娘子,你挑的东西比我现下用的要好上许多,”周攻玉柜台上的东西重新拿了回来,“不如今日就买我平时用的那种便好。”
“纸张只是用来练字的,娘子挑的纸张太好,但用来练字实属浪费。”
“你说的也对,”孟桑想到周攻玉每日雷打不动的要练上五页大字,眼神扫了扫换了叠最普通的纸回来,“再买两刀这个给你练字,你手里拿着的用来写文章。”
“这种练字的纸,写文章的话墨迹容易晕开渗透,不方便收集整理成册留着以后查漏补缺。”
掌柜的已经看出这两位谁是当家做主的人,见状立马报出了价格,“再加上夫人您手上那些,一共是六两四钱。”
孟桑避开周攻玉想要拦的动作数了银子,而后从他的柜台上拿了一只笔杆开裂的毛笔瞅了眼,“我今日也未跟你还价,掌柜的抬抬手,将这支坏掉的毛笔送我可好?”
“虽然笔杆裂了,但我这支……”
“罢了罢了,”孟桑一脸失望地摇头,作势要将快要递出的银子收回,“这镇上也不是只有这一家书铺。”
“送你送你。”
掌柜的一脸心疼,“这支笔裂归裂,裹着布还是能用的。”
孟桑收了毛笔将银子递给他,一脸了然的看着他,“买都买了,咬咬牙也要买支新的,这笔裂成这样还落了层灰,想必已经很久都没有卖出去了,掌柜的今日送我,下次我还会来你的铺子。”
“我说不过夫人,”掌柜的将东西包好递给站在一旁的周攻玉,“东西拿好,出了这门再回来找我,老朽可不认账。”
“放心,我们不回来找你的麻烦。”
再回到家中的时候,孟桑站在院子门口看了半晌,直愣愣的盯着三个忙的热火朝天的人。
秦氏在院子里清扫整理鸡圈,怀清跟在一旁帮着递麻绳和木板,怀月坐在门檐下一边刺绣一边注意着院门的动静。
“嫂嫂,你们回来了?”
“对,”孟桑跨进院子,指了指忙碌的秦氏,“娘这是在做什么?”
“今日那些人不是说,做生意的子嗣后代不允许参加科举,我们三个人想着嫂子之前提到的那个生意怕是不能再做。”
“院子里本来就养着鸡,只不过爹去世之后,娘亲为了筹银子便把它们都给卖了,鸡圈也被奶奶上次来的时候拔掉了。”
“寒冬天柴火棍最多了,”怀清花着一张小脸兴致勃勃的接话,“这些棍子是我和姐姐今天去后山上捡的。”
“娘亲攒了好些麻绳,我们趁着天还亮把鸡圈重新搭建起来。”
秦氏额前的头发梳的一直都不够利落,遮盖了部分脸型,她一直低着头,孟桑直到现在都未真正看清楚她的模样。
“桑桑你别生气,我不是觉得你做那个白菜不好,”秦氏语气怯懦,飞快的瞟了一眼孟桑又胆怯的缩了回去,“我就是想着让怀清去买几只小鸡仔,以后多少能给家里添个进项。”
周家的院子并不算大。
孟桑看着地上被圈出线来的鸡圈,眉头皱了皱发现秦氏恨不得缩进地底下的时候松了眉头,“生意不能做。”
顿了顿,孟桑缓和了语气,“至少明面上,周家不能和生意牵扯到一起。”
“养鸡挺好,”孟桑对上秦氏这样的性子只能耐心解释,“至少我们以后不愁鸡蛋吃,没事还可以杀两只吃肉。”
秦氏手上的麻绳都掉在了地上,眼睛瞪圆又急忙低头,“桑桑想吃的话……”
她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一样,“那咱们就杀。”
‘噗’
孟桑失笑一声重新忍住,“娘,您先停一下手中的活。”
“家里这块宅基地很大,院子的前面开了两块菜地,院子后面除了茅房都空着呢。”
“我打算在咱们的宅子后面再围个后院出来,前几日不是下了雪吗?趁着这两天日头好雪水足,地面变得泥泞不再冻得硬实,可以找村里的劳力弄一批泥砖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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