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礼物？”
周攻玉拆开包裹，里面是两件衣服。
他拿着衣服凑近油灯，一眼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。
“娘子。”
周攻玉的眼底有些发烫。
“这两件衣服，一件是单层毛皮织成的披风，想必娘子是想让我拿它当毛毯用。”
“另外一件，”周攻玉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布料，“贡院内不让穿带夹层的衣服，这件衣服，是县里卖的最厚实的棉布，棉布的表面，应当是用银针一点一点地挑起了一层薄绒。”
带了薄绒的衣服，御寒的衣服总归是比单衣要好上许多。
“娘子体贴至此，我……”
“别别别，”孟桑看着他的表情难得有些不好意思，急忙出言打断然后抖开衣服给他穿上，“我其实，只是出了银两和想法而已。”
“另外又去寻了一张皮子，这动手的人……是娘亲和怀月。”
她不擅女红，也没那个水磨功夫的耐心。
“都是娘子的心意，”周攻玉系上腰带，而后自己接过披风扣好，“多谢娘子。”
他的语气认真。
郑重到让孟桑下意识蜷了蜷手指，下意识想着下次是不是应当补给他一个自己亲手做的礼物？
不然这谢意，总觉得有些受之有愧。
“好了，检查一遍提篮里的东西，看看有没有遗漏。”
周攻玉听话的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要带的所有东西。
更声敲响。
萧穆景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，“周公子，一切都可准备妥当？我们该出发去贡院了。”
“来了。”
周攻玉牵着孟桑，推开了房门。
从院子到贡院的这一段路，孟桑很是小心谨慎，幸好追杀萧穆景的人没有出现。
他们算是较早一批到达贡院的人。
等到两人与其它结保的人汇合之后，便排队等待进入贡院。
孟桑站在后面远远地看着。
“不是，周兄，你身上的衣服怎么与旁人不同？”萧穆景跟在周攻玉的身后，两人一同入内脱衣检查，“你这外袍在哪买的？一定很费绣娘功夫，等这一场结束我也去买一件，下一场正好用上。”
“这是我娘子想的法子，外面的成衣铺子买不到。”
周攻玉爱惜不已地将衣袍从衙役手里接过来仔细的拍落上面的灰尘。
萧穆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，无比的后悔自己刚才的多嘴。
“莫要闲聊，进去吧。”
衙役烦躁地催促了两句，两人默契地闭紧嘴巴，拎好自己的提篮进了去寻自己的号舍。
孟桑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，又在门外等待了片刻确认他们已经顺利进去了之后才转身返回。
“哎呀，对不住。”
来人匆匆撞在孟桑身上，低头捂着脑袋匆匆道歉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姑娘莫要介怀。”
他说完便欲离开。
“等等。”
孟桑径直去拽他的手腕。
可这人滑的像条泥鳅一样径直将手抽出，转眼便要挤进排队等待进入贡院的书生之中。
“我让你等等！”
孟桑一声厉喝，快走两步精准的在他混进人群之时拎住他的衣领将人拖了出来。
“救！”
“偷了我的银子，还敢喊救命？我不介意让你死的更快一些。”
被抓住的男人立刻闭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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