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誉瞥他:“你去哪里打听得这些消息?”
钱誉简直刮目相看。
肖唐道:“反正闲着无事,四处闲逛呗,少东家不是说过吗?这生意上的事左右不过金流,物流,信息流,旁的小的做不了,这最后一条还是能多打听的。”
“还打听到什么了?”钱誉鲜有朝他笑。
肖唐笑道:“说来东家怕是不会信,照说这苍月国中比我们燕韩大了不止一星半点,而且苍月向来是临近诸国当中的天.朝.上.国,临近诸国都要仰仗几分的,苍月国中的商贸也比我们燕韩国中发达得多,但小的近来在京中闲逛,发现一件趣事。少东家你猜怎么的?”
肖唐看他,他摇摇折扇,表示洗耳恭听。
肖唐道:“这苍月国中幅员辽阔,许多东西从边远的地方运来,到京中加价之后的价格,我粗略算了下,比从燕韩国中运来还贵不少……”
“哦?”钱誉示意他多讲。
肖唐道:“我们燕韩同苍月国中离得虽远,但总的来说路途平坦,而且一路上走官道也无风险。我们燕韩在苍月北部,苍月北部也产不少货物,但运送的时候要走山路,丘陵,其实成本和时间都远比自燕韩国中运来耗费更多,这还是粗略估计的。若是日后走顺了,每隔一段找当地固定的运输交给当地的人去做,许是成本还能再降些。我记得少东家说过,钱家手上不少生意若是能有更大的买家,我们自己的成本还可做得低上三四成,早前是燕韩国中吃不下这么多货物,可若是苍月的商路打通了,那我们的成本还是会大幅下降。”
“哟!”钱誉倒是惊奇,“今日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?”
肖唐嘿嘿笑道:“跟在少东家身边久了,自然而然懂了一些,东家向来保守,也只看中燕韩国中生意,此番若不是随少东家一道出来,真不知道有时别国生意倒比国中要好做,既不用杀价格,也不用顾此失彼,兴许日后这生意上的大头还会转向别国也说不定,所以,还是要动少东家一道,多出来四处看看,长长见识,亲眼见到的为真!”
钱誉收起折扇,“也不尽然。父亲经商几十年,形形色色的事情都见得多,也见过大风大浪。国与国之间的生意若是一帆风顺时还好,若是两国之间局势紧张,或是途径之处遭遇朝廷一时无法占压的流寇,亦或是别国国中局势动荡,那一段时间内,这一类的东西就戛然而止。钱家的根基在燕韩,不能动弹,才是立足之本。”
钱誉看着他,笑笑:“否则生意要是这般好做,岂不人人都来?”
肖唐早前倒是没想过。
钱誉又笑:“不过这段时间还是有些长进,不枉我带你出来一趟!”
肖唐也笑。
钱誉再是道:“你方才所说之事,我亦有想过。不过,不是想的将燕韩国中运到苍月,而是将苍月国中货物运到燕韩。”
肖唐眼前一亮。
钱誉道:“燕韩偏北,茶叶成色并不好,但就因得好成色不多,价格反倒更高,偶尔有一些苍月来的茶叶,价格也贵得离谱。若是将苍月国中的茶叶以大宗货物方式运到燕韩,倒不失为好法子。”
肖唐挑眉:“所以少东家昨日才去见余老板的?”
钱誉笑道:“试试水罢了,看看这一批怎么运何时,中途会到什么问题,最后的成本下来是多少,还有哪些坑要踩。应是等我们燕韩京中不久,这批货便会到,正好可以看看。”
肖唐笑:“我还以为少东家近日就挂念白小姐的事情,忘了旁的事……”
钱誉又一折扇敲上他的头:“专心驾车!”
肖唐遂不再开口了。
钱誉望了望远处,容光寺在京郊,正好可以瞥到京中小片景色。
眼下晌午已过,不知苏墨在作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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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花园,荷塘处。
白苏墨正专心致志看着凉亭中的石桌上。
石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树叶,分别代表了临近诸国。
沈怀月手中还有一枚花骨朵儿,先前是吹落了,她正好拾起来当‘车马’用。
“苏墨,你看。若是这朵花骨朵儿是自我们苍月国中出发的车马,我们有几条路都是可以到羌亚的。我年幼时随父亲去过羌亚,羌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.家,它虽是个小国,却十分富庶。临近的燕韩,北舆,西秦几国都无法比拟,若不是国中太小,兴许比我们苍月还要繁华。”沈怀月将花骨儿放在代表羌亚的那片地界上。
白苏墨好奇:“为什么?”
沈怀月便笑:“因为所有中土和西域的通商贸易都会经过羌亚,羌亚是唯一的途径,往来商路交通都会经过羌亚,所以羌亚国中十分富庶。苏墨你看,这里就是羌亚,这边就是西域诸国。”白苏墨顺着沈怀月所指看去,确实见羌亚处于中土和西域往来的狭小地带上。
白苏墨微怔。
想起早前钱誉所说,日后想沿羌亚,去西域各国看看。
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沈怀月这里听见。
本是闲来无事,正好问起沈怀月她去过的临近诸国是何面貌,谁知沈怀月竟能信手拈来,是胸中有沟壑。尤其是说到各国地域不同,风土人情也大有不同时,都能随性说出一二,倒叫白苏墨微微有些出神。
沈怀月与京中这些贵女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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