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知遂上前:“小姐,这回可要带樱桃去?”
上次去梅家便是将樱桃带着的,一路上无聊时还打发了不少时间,可这回去源城的路程算不得远,谢爷爷的菜园子又都是些谢爷爷去山上挖的“宝贝”,樱桃平日里在苑中便就喜欢玩这些花花草草,若真是带了樱桃去,只怕要给谢爷爷的菜园子添乱才是。
白苏墨便笑:“不带了,宝澶和胭脂不是要留在苑中吗?让樱桃留下给她俩做个伴。”
这一趟去源城至少要走十天半月,宝澶呆在府中怕是要闲得发慌。樱桃这家伙又素来慵懒傲娇,除却平日里照顾它的胭脂,便最喜欢宝澶了。
樱桃留下也正好能同宝澶和胭脂一道做个伴。
流知便应下:“知晓了。”
白苏墨似是想起何事,又问:“对了,流知,早前有一本《黎山游记》,我记得一直是放外阁间的,似是许久没翻过了,可是收起来了?”
流知面色鲜有一僵。
白苏墨微怔。
流知面色很快平复:“可是小姐许久没看过的那本?”
白苏墨颔首。
流知笑道:“许是小姐许久未曾碰过,胭脂先暂收起来了,眼下胭脂染了风寒未好,等从源城回来,奴婢寻胭脂问问。”
白苏墨莞尔:“也好。”
恰逢缈言在屋外唤了声“流知姐姐”,流知正好出了外阁间。
白苏墨脸上的笑意才微敛。
她今日确实是忽然想起那本《黎山游记》来了,也一直记得早前是放在外阁间的书架上的。虽然有些年没翻过了,可流知素来心细稳妥,先前流知的模样分明是僵了僵……
而且,她问可是收起来了,流知连看都没去看一眼,便说许是胭脂暂收起来了,全然不似流知的性子。
流知应是知晓这本书不在原处了。
可一本而已,如此忌讳做什么?
白苏墨心中意外。
可也由得这许意外,白苏墨不由多想了想这本《黎山游记》,这本书却是有些年头了,还似是……
白苏墨手中也滞了滞,还似是敬亭哥哥早前送她的。
敬亭哥哥手上这本《黎山游记》其实并非是珍藏的孤本,只是本普通的拓本,但敬亭哥哥看书的时候,在上面留了些有趣的批注,她看着好玩,早前才从敬亭哥哥那里要来的。
事后,她也学着在上面添加了些批注,还在敬亭哥哥的批注下面也留了批注……
那都是年少时候的好玩之事,都已过去许久……
若非今日流知之事,她许是都想不起来还有其中这段。
原本她也只是记得谢爷爷喜欢《黎山游记》。
她也想起早前恰好有本,正好可以带在路上,去源城的路上还可随意翻翻看看,届时能同谢爷爷说上一二便也是好的。
可眼下,白苏墨心中便全是流知的事。
流知这么紧张一本书做什么?
不知为何,白苏墨心中总觉何处不安。
……
等洗漱完,白苏墨便上了床榻,准备入寐。
明日还要同爷爷一道去源城,爷爷又是惯来喜欢早起,白苏墨便也不留夜灯夜读了,直接钻到了被子里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灯火,将手上那串檀木香佛珠串举至眼前,看了又看。
早前钱誉那串檀木香佛珠一看便是男子之物,太过引人注目。
而这一串,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东西。
姑娘家随身带佛珠串本也是时兴,她身边多了串檀香木佛珠也不奇怪。
夜里,檀香木也有助眠的作用。
她自从耳朵能听见之后,其实多少有些不习惯夜里的声音。
开始都是拿耳棉入耳塞着,才可以入睡。
后来慢慢习惯,虽不怎么用耳棉了,可也需辗转反侧些时候才能睡着。
檀香木能安神宁息。
她夜里握着这串檀香木佛珠入睡,便也不怎么需要辗转反侧了。
……
又一宿无梦。
翌日醒来,缈言已打了水来给她洗漱。
此番去源城,宝澶和胭脂病了,流知正好带尹玉和缈言一道。
流知在苑中交待事情,尹玉在清点行礼。
缈言便伺候白苏墨洗漱。
等齐润来苑中唤了,白苏墨也将好用完早点。
盘子将马车驶到了苑中,又搭了凳子,流知扶白苏墨上了马车,盘子才驾着马车往国公府外去。
国公爷的马车已经候着了。
这一路去源城需一两日,白苏墨便下了马车,和国公爷共乘。
于蓝等十余个侍从随。
同行的还有一辆马车,装得都是出行的行李。
这一两日里,白苏墨陪着国公爷说说话,下下棋,要不猜猜字谜,要不各自看书,两日的路途很快便过去。
等到源城城门口,远远便见谢楠在城门口等候。
谢楠是谢老爷子的长孙,早前一直跟在谢老爷子身边教养,谢老爷子颐养天年后,谢楠在京中,抽空才去源城看望祖父。
眼下,便正巧是谢楠来迎候的。
见到国公府的马车,谢楠快步上前。
齐润撩起帘栊,朝国公爷道:“国公爷,谢家大公子来迎候了。”
国公爷放下手中书卷,正好见到谢楠拱手:“谢楠见过国公爷。”
国公爷倒是意外,不过是谢老爷子的长孙,已然亲厚,国公爷便笑:“上回来,老谢还在叨念着你何时来看他,眼下倒是如愿了。”
谢楠笑笑:“祖父让我来接国公爷一程。”
国公爷颔首。
谢楠又转向另一侧的白苏墨,笑道:“苏墨也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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