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嘶~’池衙内缩着身子浑身发抖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左右看了一眼道,“刚才那是什么?”
“什么什么?”周寂‘好奇’道,“池衙内怎么了吗?”
“没...没什么,可能是...错觉吧?”池衙内摇了摇头,慢慢平复下来,不敢再提宋引章的事情,转而说道:“总之,那个赵盼儿欺人太甚,我本想与她和解,她却这番挑衅,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,以后别让我逮到机会,要是她有求到我的地方,一定找回场子!”
池衙内说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忐忑的看了周寂一眼,迟疑道:“到时候,她要找你们告状,你和师娘们不会帮她出头吧?”
“师娘们...”周寂听到这个称呼,忍不住再次扶额。
那什么....我又说错话了?
池衙内如临深渊,如临大敌,伸出两根手指算了算......好像没错呀?
“我才不是什么师娘!”
一袭鲜衣如火,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旁边。
池衙内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,这才发现红葵双手抱臂,扬起微微泛红的脸颊,故作骄傲的瞪了周寂一眼,娇哼一声,撇头道:“我是他债主,跟着他讨债的。”
池衙内左右看了两人一眼,见到周寂带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宠溺的看向红葵,忍不住啧舌道:“师父就是师父,还有这种花样.....”
不过,既然确认周寂不会帮赵盼儿出头,池衙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。
不蒸馒头争口气。
十二行囊括京城大半产业,反正只要赵盼儿还在汴京城里混,早晚有天会求到他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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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日落,时间一天天过去。
赵盼儿手持葛招娣的奴契,将这个小姑娘彻底收心。
而顾千帆却在皇城司的静养期间,无意发现一封有关赵盼儿父亲的折子,上面简略写着当初邓州都巡检使赵谦被皇城司处置的经过,终于明白当初赵盼儿得知他是皇城司之人,为何那般厌恶。
杀父之仇,母亲和自己没入贱籍之恨。
赵氏茶铺初见面,他还凭借自己身份对赵盼儿百般羞辱,撕碎她的骄傲,践踏她的尊严。
杨府灭门那晚,他以飞镖暗算赵盼儿,借口飞镖喂毒,强行逼迫赵盼儿与他‘合作’,带他去池塘避难。
往日种种历历在目,即便他对赵盼儿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,赵盼儿仍然不计前嫌,甚至罔顾父母仇恨,冒着巨大危险帮他逃出钱塘,一路护送京城。
这般‘善良’的女子便是民间传闻、史书记载都不曾见过。
顾千帆合起折子,心里越发愧疚,甚至有些不敢再见赵盼儿。
而此时的赵盼儿,已然准备拟定契约和望月楼的掌柜签订。
事关一千两百贯的大数目,孙三娘特意找来杜长风提前帮她们检查一下契书,赵盼儿吩咐三娘在旁照看,自己则带着随后赶来的陈廉去了里屋。
掀开木箱,赵盼儿看到陈廉只带来两百贯钱,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。
斗米恩升米仇。
孙三娘走来,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,“啊?才两百贯?”
赵盼儿默不作声,陈廉有些尴尬的看了赵盼儿一眼。
两百贯已经是顾千帆现有的全部积蓄,对于普通人家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,没想到孙三娘和盼儿姐居然还嫌少。
陈廉连忙道:“头儿手上一时没这么多现钱,不过他说了,后面的他自会安排。”
为避免赵盼儿多想,陈廉临走时,还不忘补充道:“头儿刚任副使,忙得不可开交,身体刚好就得陪着北地使者,事关国家,行动当然不自由,等他一有空,肯定来瞧你!”
赵盼儿神色稍缓。
送走陈廉,孙三娘轻抚胸口道,“刚才吓死我了,我以为顾千帆只给咱们两百贯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~”赵盼儿像是安慰孙三娘,又像是自我安慰道,“他又不是不知道,咱们这几个月挣的也就两百来贯,这里面还有引章的三成,要不是顾千帆说酒楼要开大一些的,缺的钱他会补上,我哪敢去看望月楼啊~”
说话间,杜长风已经看好契书,除了宅地立契需要官方的契书纸张之外,他还发现关于头金方面确实有些问题。
待到赵盼儿和孙三娘过来询问情况,杜长风斟酌着用词,苦口婆心的劝说道:“望月楼拆半,一千两百贯的确算个好价钱,可要求头金五成,余者五天内全付清,这就有风险了。”
“一般按照按照行规,都是头金三成,余者一月内付清就行。”杜长风看了眼两人道:“毕竟也不是小钱,还是应该稳妥一些。”
赵盼儿表示望月楼老板坚持不给让步,孙三娘拿顾千帆调笑赵盼儿,说是望月楼那边绝不敢欺骗她们。
杜长风见两人信心满满,作为一个外人,不好多说什么,但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,担心道:“不过,容我多一句嘴,这可是一千两百贯啊,你们才到东京开店几个月,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吗?”
“呵,你还真当我们是财神娘娘下凡啊?我们几个手里的钱,加上这间茶坊,最多也就值七百贯,剩下的得靠盼儿她未来的官人出。”孙三娘一脸得意的朝赵盼儿努了努嘴,炫耀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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