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宝苏终究是将一切想通。
他缓缓舒了口气,再次望向殷穗禾的时候,深邃的眼眸中浮现出些许淡然。
“穗禾,你说得对。”
事后殷穗禾随同戚宝苏在侯府里闲逛。
看着庭院里各种陈设皆是有些老旧,许多桌椅皆是生出霉斑,戚宝苏便弯下腰,一一仔细检查着。
“这些桌椅怕是都要换一套了。”
殷穗禾惦念着侯府曾经是戚宝苏幼时生活的地方,她迟疑了片刻,还是忍不住轻声细语地开口:“要不要留下来?”
戚宝苏足够明了殷穗禾的意图。
他轻叹一口气,只缓缓道来。
“穗禾,其实我已经记不得当初在侯府的事情了,这些桌椅都很破旧了,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。”
话虽是如此,可戚宝苏心中依旧是有所不舍。
“这些桌椅确实是发霉了,但也可以仔细打磨,再做些别的样式来。”
殷穗禾如是说着。
“你先前不是还说,要给我做秋千吗?正好用这做,很合适。”
与其变相将这些桌椅弃之,倒不如改成其他的东西,能够变相的留下来。
戚宝苏实在是忍不住,又小心翼翼地将人拥进怀里。
“穗禾,谢谢你。”
自从入京至今,殷穗禾皆是节节退让,不论戚宝苏提出任何要求意见,殷穗禾从未反驳过他的想法,也事事顺从。
现如今又费尽心思地缓解自己的情绪。
戚宝苏自然是倍受感动。
殷穗禾则是不以为然,她轻笑一声,也主动抬起手去拥着他。
“戚宝苏,你和我何必言谢?”
在殷穗禾的眼中看来,她是要同戚宝苏好好过日子的。
从今往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,他们都要共进退。
“再说了,我很高兴你能够跟我分担这些。”
说罢,殷穗禾的唇角微微上扬,露出些许灿烂好看的笑容。
“如此便好。”
正当殷穗禾和戚宝苏谈心时,三皇子前来。
无意之中撞见了他二人紧紧相拥,三皇子不免觉得有些尴尬,他先是慌乱着别过身子,又连连咳嗽了好几声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听到这声音响起来,殷穗禾和戚宝苏一同缓过神。
二人纷纷后退,又闻声望过去。
看到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三皇子时,殷穗禾不禁有些诧异。
“三皇子?”
戚宝苏亦是如此:“三皇子今日怎么会有空过来?”
先前戚宝苏从未同三皇子提起自己过往的身份,以致于三皇子知晓真相时,是对戚宝苏的所作所为心生不满。
他无非是觉得,戚宝苏从未将自己视作自己人。
“来看看你。”
三皇子先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。
意识到三皇子还在暗戳戳地生气,殷穗禾伸出手去推了推戚宝苏的胳膊,又悄悄地暗示着戚宝苏。
戚宝苏自然知晓三皇子为何事生气。
他没敢迟疑,也生怕三皇子愈加不快。
“三皇子,我先前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,也唯恐将你卷入这种祸乱之中。”
这是戚宝苏心中的顾虑。
可三皇子还是没忍住皱着眉头,脱口而出:“什么叫把本宫卷入这种祸乱中?戚宝苏,本宫可从不觉得你的事情是祸乱。”
正因三皇子和戚宝苏熟识,他知晓戚宝苏在侍郎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三皇子也曾经妄图想要相助,可戚宝苏事事要强,从不同他提起江侍郎任何有亏待的事情,他也从不请求自己相助。
但事情真相被揭露,三皇子方才知晓,戚宝苏是侯爷遗孤。
“本宫将你视作好兄弟,也希望你在危机时,能够及时想起本宫,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本宫提就是了。”
这是三皇子的心声。
他这些年来,和戚宝苏同谋。
二人皆是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。
三皇子无非是渴盼着他们这份情谊能够长久。
“三皇子,您所言之事,我已经明白。”
戚宝苏微微抱拳作揖,面上浮现出些许恭敬的神色。
三皇子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,索性是摆了摆手。
“罢了,本宫何必同你这般木头斤斤计较?”
话虽是如此,可三皇子心里早就已经谅解了戚宝苏。
想起自己此番的来意,三皇子咳嗽一下,正了正色:“本宫听闻父皇已经彻底解开了对侯府的封禁,你们也可以重新搬回来住了。”
“但本宫觉得,侯府缺了些东西,索性是差人送来了。”
三皇子确实是大手笔。
他不缺银两,仅仅是招了招手,便有不少小厮搬着各式各样的家具和用品走进院子里来。
“你们且看看,这些东西可还合适?”
殷穗禾不由得为此感觉到惊叹。
她先是看了眼三皇子,最终望向戚宝苏。
还是戚宝苏率先反应过来,他不自然地敛了敛眼眸,客气道谢。
“有劳三皇子费心了。”
“什么费心不费心的,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。”
正如同三皇子所说的这般,这种事情对他而言,根本不算什么。
侯府的陈设,多数都是戚宝苏按照殷穗禾的喜好来布置的。
住在侯府的时候,殷穗禾时不时的会惦念起远在边远小村中的父亲和刘婶。
她从未同戚宝苏提起此事,但戚宝苏也将殷穗禾的举止行径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
用晚膳时,戚宝苏悄悄打量着面前的殷穗禾。
“穗禾,你近日可是有心事?”
他关切地出声询问。
殷穗禾心中酸涩,无非是挂念起家人。
可偏偏是为了避免戚宝苏忧心忡忡,她只故作镇定,又轻轻地摇摇头。
“我没事。”
殷穗禾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,也想敷衍了事。
“穗禾,你有事尽管跟我说。”
戚宝苏没忍住伸出手握住了殷穗禾的手,他的眉宇之中尽是认真严肃。
这还是殷穗禾头一次见戚宝苏这副模样。
她忍不住抿着唇,又垂下眼眸。
“你是不是想家了?”
亲耳听到戚宝苏提出这种问话时,殷穗禾的眼眶便微微泛红。
她有些哽咽,好半晌,低声细语地作答:“戚宝苏,我想爹了。”
不仅仅如此。
殷穗禾先前不止一次派人送了书信回去。
可殷山海和刘新凤送回家书,却要足足半月之久。
她心中无疑是挂念着,也唯恐殷山海和刘新凤将来若是有什么差池的话,自己不能及时赶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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