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竹见穆元修神情平静,悄悄问道,“穆元修,你认得这些人吗?”
“嗯,附近一个村里的人,是那村里的一霸。”他小声道。
李玉竹明白了,田家得罪了村霸。。。。
她不明白田家和人家的恩怨,也就不说什么,只安静地坐着。
但来的人,却注意到了他们三人。
为首的一个年轻汉子,目光扫视了李兴安和穆元修后,望向了李玉竹。
眼神猥琐。
穆元修注意到了他的眼神,站起身来,挡到了李玉竹的面前。
李兴安也发现这几人神色可恶,将凳子挪到李玉竹的面前,坐了下来。
两个门神一挡,来的人没一人能看得到李玉竹。
李玉竹,“……”她不害怕好吧,多事的两人。
不过,有人护着她,她也乐意接受。
她又看到这几人在看田家女儿,李玉竹将她拉了过来。
田阿香瑟瑟发抖看了她一眼,眼神感激。
“我说田黄氏,你这人可不讲理啊,说好了三天之内不将二百两银子送到的话,就将女儿送到我家去,这三天都过了,银子呢?你女儿呢?我都没看到,怎么?你这是想赖帐么?”一个汉子大着嗓门冷笑着道。
要田家拿女儿抵债?
难怪田娘子和她女儿吓得脸色都白了。
李玉竹拉着田阿香的手,小声道,“走,进屋去。”
她趁着李兴安和穆元修的遮挡,拉着田阿香飞快跑进了屋里。
进了屋,田阿香仍是惊魂未定。
李玉竹将门关了,说道,“好了,事情交给外头的人去处理,你且呆在这儿。”
为了让田阿香静心神,李玉竹走到桌边,倒了碗水给她,“来,喝口水吧。”
田阿香像个木头一人,怔怔地接过碗将水喝了。
水喝下肚,她的头脑才清醒了些。
“多谢你。”田阿香将碗放回桌上,长长叹了口气。
李玉竹拉着田阿香坐下。
“阿香,来的这些人,究竟是什么人?你们家怎会欠了他们家那么多的钱?”李玉竹看着田阿香问道,“两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字。”
她要找田大旺帮忙,可田家出了事情,真是不凑巧。
田阿香苦笑着道,“不是我家,是我外祖家欠的。”
李玉竹惊讶了,“你外祖家欠的,怎么找到你家来了?”
田阿香低下头去,双手绞着裙子摆,“是因为我舅舅家出了事。大前年,我舅舅和大表哥上山砍柴,遇到了暴风雨,山上路滑,他们滑下悬崖,坠落到山下河里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外祖家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,外公无法,只好央求有着大船的陈家人寻找。他们同意打捞,却要二百五十两银子的打捞钱。我外祖家东拼西凑的,只给了五十两。”
“那五十两,其中还有三十多两是从村里人家中借的。”田阿香叹了口气。
李玉竹十分的震惊,“二百五十两银子的打捞费?这价钱贵得离谱!”要价二百五十两,干的果真是二百五的事!
田阿香说道,“不给这么多,陈家人不肯捞人,我舅舅和大表哥……被他们用绳子捆着,挂在船尾泡在水里拖着。”
“……”
“陈家人说,不给钱就将舅舅和大表哥扔到下游更宽的河里去,那样的话,就更找不着了。我外公和外婆当场就吓晕了。”
李玉竹吸了口凉气,“这不是挟尸要价么!”
田阿香道,“我听我娘说,他们家做的就是这个买卖,我外祖家村前的大河,每年都有人落水淹死,河水流得急,河又宽,没人打捞得起来,只有他们家的人会,他们就收钱办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给钱少了,他们家不理会,又不能让家人一直在水里泡着,不得已,出事的人家只好咬咬牙答应下来。”
“……”
李玉竹挑眉,“大河里每年都有人淹死,就算一年只死一人,他家一年就能坐收百两多的银子,这比村里人种田的收入还多,他家里一定是相当的有钱咯?”
挟尸要价,发死人财,良心过得去么?
好吧,做恶事的人,都是没有心的,又哪里会良心痛?
田阿香冷笑,“可不是么!听说,他家里有五百亩地,有十五间大砖房,喂了三头牛一头骡子一头驴子,外加一条两百两银子买的大船,家里还雇有两个长工。”
李玉竹道,“好家伙,可真有钱!”顿了顿,她又道,“阿香,你还没说,你外祖家欠了钱,怎么闹到你家来了?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又要拿你抵债?”
田阿香苦着脸,“我娘只有我舅舅一个兄弟,舅舅和表哥没了,舅母当天就跑了,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,三个小表弟比我还小,根本赚不到钱,外公和外祖母的年纪又大,更是赚不到钱,我娘就说,她来还。”她看了眼屋外,前院中,吵闹的声音更厉害了,“我爹还不知道这事呢,还以为外祖家凑齐钱还清了钱。”
李玉竹睁大双眼,“而你娘也还不上,所以他们要拿你抵债?”
田阿香点了点头,双手用力绞着裙子摆,脸色慌得不得了。
李玉竹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娘家碰到这种事,没有哪个女人能置身事外。
怪只怪田阿香的娘能力有限,夸下海口,连累了婆家人和女儿。
“田黄氏,去年夏天时,你说家里没钱,等着秋天粮食收齐了就还,我们等到冬天了,也没等到你的一文钱,今年正月我又来问你,你又说收了麦子换了钱还。我昨天到你娘家去看,好家伙,你娘家的麦子全卖了,钱呢?嗯?”屋外,陈家人又在大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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